艰难岁月
这一次,冼笃信赌输了。
他数次试图翻身,但此刻才发现公司埋下了如此多的隐患。他也曾意识到家族式管理利益纠葛,目光短浅,从外省引进很多“高人”,没想到两股力量马上形成对立。当着冼的面相安无事,他一转身,就有老部下给新人画漫画,搞小动作。他请来的总经理辞职前说:冼总,你那帮人我根本一个也调不动。所以他一再随心所欲地冒进时,身边无人敢给他刹车,如今陷入困局,也无人能给他指路。
另一个机遇从他的指间滑落。1994年前后, 民生银行(行情 股吧)筹建时发起人要拉冼笃信入股,冼笃信报了5000万,冼的好友刘永好报了6000万。冼笃信盘了一下资金,能拿出的现款只有3000万,虽然那时地产已萎缩,他要把手中的地块出手也并非难事,但一闪念间,觉得3000万不够也就算了。“实际如果就以3000万入股,现在也是几十个亿了。”他慨叹,“如果银行能再多支持我一年,我就能把节奏调过来了。”
银行的确无法帮忙,它们有自己的麻烦,整个海南金融大厦就要坍塌了。1995年后,政策滞后效应全面凸显,海南从此进入艰难时期,大批公司倒闭、外迁。由地产泡沫引发了金融灾难,形成不良贷款至少在1000亿元左右。当时中央高层领导对海南金融有约法三章:大陆的银行不能再向海南拆借。“金融机构之间没有机会流通,一下子把血管掐断了。”文哲说,“大饼已经摊出个形状来,但没有东西支撑,钱只能烂在里面。”
最初金融机构的变通之法是通过违规的 国债回购(行情 股吧)“补血”。1995年8月国债回购中止,海南仅信托业所欠岛外债务达到200亿左右。深知房地产回升无望的海南各金融机构开始拼命挣扎,几乎演变成一场违规竞赛。信托公司存款利息最高到36%,挪用证券保证金也成为信托公司的常规武器,这最终耗光了最后的氧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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